
四季流转间,秋意明晃晃挂上枝头,橙黄橘绿,风物成诗。
缠绵的秋意催生无数奔涌的思绪,飞向林间、河畔、麦田,又落在艺术家的笔尖,凝结成动人画卷。

梵高迷恋的金色麦田,莫奈恣意追光的干草垛之外,流淌在画作上的秋日胜景,被一位又一位艺术家,用自己的方式留下……
1565年: 劳动才是最美的风景

在欧洲美术史上第一位“农民画家”彼得·勃鲁盖尔心中,劳动最光荣。
劳作的秋天,有最美的风景。《牧归》里,近处的赭色,远方的幽蓝,相映成趣;奔涌的牛群,晚归的牧人为伴,独属于秋天的童话在眼前徐徐铺陈开来。

1573年:蔬菜,水果只是用来吃的吗?

1573年,佛罗伦萨,丰收的秋天第一次被文艺复兴怪杰朱塞佩·阿尔钦博托凝固在画布上。
朱塞佩把大自然当成积木,用蔬果、花卉、谷物、动物拼成一幅幅谜一样的肖像画。《四季》系列作品之《秋》中的人物,像从奇幻森林跑出的秋日精灵。
饱满诱人的葡萄、裂开的板栗、压弯了腰的稻穗……都是他身体的一部分。
累累果实构成丰盈繁盛的秋天,又化身成熟温润的中年男性,妙趣横生。
朱塞佩用实际行动告诉我们,蔬果除了吃,还有更重要的使命。
1636年:眼前的秋色不输理想化的肉体

17世纪的欧洲,星辉斑斓,大师林立,卡拉瓦乔、伦勃朗、委拉斯开兹、鲁本斯四分天下。
来自佛兰德斯的巴洛克艺术引领者彼得·鲁本斯,对自然风光的热情不亚于性感丰腴的人体。

《史廷堡中望见的秋景》中,鲁本斯融合了冷暖两色,用清朗高远的天际、郁郁葱葱的密林、一望无际的田野、驾着马车的农人、匍匐的猎人与狗,勾勒出悠然惬意秋日乡间生活。
在风景画还处于2.0时代的当时,可以说是石破天惊了。

都是捕捉秋意,鲁本斯和弗朗斯·斯奈德通力合作完成的《塞雷斯和帕恩》,要含蓄一些。
画面上,一对男女正被花果围绕,分享着丰收喜悦。秋天的丰盈繁盛,藏在每一处细节里。
1821年:画家是自然的眼睛

转眼来到19世纪,传说中缪斯最偏爱秋天的百年。
艺术家的秋日印象以写实为主,英格兰最伟大的风景画家约翰·康斯太勃尔痴心自然,以再现真实的色彩为己任,创作出行走在素秋中的《干草车》。

这一秋日马车运送干草渡河的场景里,画者成为自然的眼睛。
看见了飘浮的云彩;沾满露珠的树叶;栅栏围着的农舍;花色斑驳的小狗,真实、宁静、和谐,满载生机。
1857年:即便弯腰,也有力量与尊严

梵高的偶像让-弗朗索瓦·米勒上午在田间劳动,下午在小屋作画。
成为近代史上最得法国人心的画家,靠的不只是身体力行,还有将自己在土地上劳动的所见所感忠实表现出来。

《拾穗者》的秋天,拾取最普通的场景,成就了世界艺术长廊上最动人的画面。
秋收时分,三位农妇在田间拾捡麦穗。弯腰的瞬间,我们看到了生活的艰辛,以及人性的尊严。
1895年:秋天嘛,就是看一眼就忘不了

现实主义风景画大师,终结俄国风景画的自然歌者伊萨克·伊里奇·列维坦描摹中的秋,看一眼就忘不了。
《金色的秋天》,入目处是一片诗意而广袤的大地,灰白色的云,发亮的小溪,被秋风吹黄的白桦树,澄明又绚丽。
1896~1900年:秋日,少女和诗

画笔交到“新艺术运动辉煌旗手”穆夏手中,秋天又是另一幅面貌了。
1896~1900年间,艺术家创作了三组《四季》系列版画。
1896年的《四季》中,头簪秋菊,身着纱衣的赤足少女、温柔的日光、爬满架子的葡萄,满足了我们对秋日的一切幻想。

次年问世的 《四季》里,秋日明媚依旧,甜美娇俏的女子轻衣裹身、体态玲珑,和手中的果实一样甘甜、沁香。
1900版的《四季》,丰收的秋天变得富丽堂皇,秋之女神风姿绰约,果子也染上了夏日阳光的金黄……世纪之交的绚烂,尽数被穆夏留在和秋天有关的记忆里。

秋日的美好与诗意,在流动的画卷上,更在行走的日子里,慵懒的夜、微凉的风、眼前的你……人间有趣,万物可爱。